今天依旧有猫病

旭润 七夕番3 逆鳞完结章

可能大型ooc现场and不要问我为什么七夕番过了七夕才发完,逆鳞使我心痛

旭凤没有动,他轻微偏了下头吐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有些醉了,头晕晕乎乎的,脚也有些轻软。池边的香味浓重许多,馥郁芬芳但并不甜腻,浓稠得像是把他包裹在里边,惹得他心口发热,浑身都出了一层细汗。

月色温柔,他的耳朵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远方渺渺仙音一点儿也没听见,他其实什么都没太看清,或许是看清了也没怎么记得。

忽然间一滴水珠从润玉身侧的星柳上划落,旭凤吓得一下子闭气,心怦怦直跳似要夺喉而出,心脏虽然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但似乎润玉才是它的主人,它一举一动皆受润玉操控。一时间旭凤脑子忽然间清醒了些许,视线不自觉地随着水珠滴落在润玉的锁骨上,然后随着水珠慢慢滑落到了衣襟中,旭凤记得润玉胸前有一片不大的印记,他觉得那滴水珠可能会滑过那里。印记是桃粉色,如同烙在白瓷瓶上的桃花。旭凤也觉得心窝处有什么越发膨胀,打着擂鼓,似要炸开。

又有一滴水珠落到了润玉眉尾,眼看着就要滑到眼上,旭凤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去帮兄长擦掉,这个念头一直随着半落不落的水滴盘旋在他心头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他有点渴,但他既没有去喝水,也没有去擦掉水珠。润玉眼角的皮肤白的触目惊心,所以他始终没有勇气动一动,但心思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润玉的翼状肩胛,纤细的腰肢,温凉的鳞片,帮他梳理长发时小指上的痣,还有低垂的睫毛。有时候旭凤离他太近,总觉得睫毛挠到了心上,弄得心里绵绵痒痒的浑身不自在,但离得远了几步,又倍觉冷清,于是又巴巴地凑上去。

润玉其实也没有睡着,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旭凤与他亲近,但没想到旭凤竟然如此依恋他,堂堂天界火神殿下,竟然顺走了他一件衣物像小鸟一样做窝。他比旭凤年长,又心思细腻,只觉着略有些古怪,想着气氛不对,不如赶快回宫细细思量再做打算。

没想到一回宫魇兽就给他了一个惊吓,旭凤的梦境。梦境中是旭凤的视角,是他们偷去凡间游玩的时候,那时正是上元佳节,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他们混在芸芸众生中,一起猜灯谜,看耍龙灯,旭凤还吐槽说着这龙没有夜神大殿百分之一的风采,这么丑,实在不堪入目,于是拉着他就跑了。但事实上,旭凤并没有拉着他跑,而是陪着他看完了龙灯游街,又在转角处买了两盏孔明灯,遮掩着写了几笔,随着漫天风灯一起汇入璀璨银河。润玉当时调笑:“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能得了火神殿下的青睐。”旭凤难得一脸认真地回头问他:“难道上元节就祈求姻缘了吗?”原来那两盏孔明灯,其中一盏便写了“祈兄长润玉和乐安康,长乐无极。”只是人求神尚难心想事成,神又能求谁呢?

沿着灯市走了几步,两人找了个看上去干净点儿的摊子点了两碗元宵。元宵并没有多好吃,润玉当时还担心这元宵不合他的口味,说道不喜欢就不要吃了走吧。没想到一直挑挑拣拣的二殿下反而美滋滋地一口一口吃完了,也催着他吃。这元宵对他来说其实有些烫口,他就只能慢慢吹着小口慢慢咬。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旭凤在梦中视线时不时的就会偏到他的唇上,但他当时被烫的直呼气,什么都没注意到。视角一转,旭凤已回到了栖梧宫,躺在寝床上抱着他的衣物,打开了一盒鲜妍润泽的胭脂嗅了嗅。
润玉不敢再看,反手衣袖一挥扑碎了梦境。他呆坐在椅上,旭凤与他原是云泥之别,前路茫茫,荆棘丛生,变数良多,有些事,不该,不能,所以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更不敢去碰。

叔父叫旭凤凤娃,小时他也学着爱叫旭凤凤儿,每日小两只黏黏糊糊得东奔西跑,躲闲在叔父处还被捏脸调笑说:“你们俩儿倒好,好得跟左手右手似得,成日来祸害我这堆红线。若是你们其中一个是别家的,我就用红线吧你们裹一起,省得我整理红线的功夫。”

那段时日倒是无忧无虑,不过后来他年岁渐长,情势越发分明,便就刻意疏离旭凤。旭凤依旧大条条地一日三餐地往璇玑宫跑,等到最后他接了夜神之位,借昼夜颠倒之便推脱才松了口气。
旭凤在池边站了半响没动,他也不便再装下去,擦了眼角的水珠睁了眼,“火神殿下今日倒是跑得快,没叫仙子们扒了衣裳。”

旭凤蹲在池边,把手中的丹朱睡莲放在水面,抬头望润玉,“兄长的恋慕者也是如狼似虎啊,连这下了重重禁制的璇玑宫都遭了毒手。”旭凤又低下头拨弄着睡莲的花蕊,“又或者是监守自盗,以表相思?”
润玉笑了笑,”旭凤多虑了,这朵想是我当初置在书房被叔父讨了去的那朵,没想到竟又回了,当真是奇妙。

拍拍手,旭凤站了起来,严肃道:“我今儿个可不是来和你插科打诨的,兄长快起,我们还得去个地儿呢。”

旭凤这人与常人不同,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正经的事当作天大的事。从前为了去溟渊看鬼灯鱼逆游谋划了两个月,拉着他月夜潜逃玩得精疲力尽,最后还是润玉背着他沿着云梯走回了栖梧宫。走到半路,天明,万星散去,旭日东升,他停在一盏灯下侧身看了看,天宫的太阳大的出奇,旭凤靠着他的肩睡得溜儿熟,搭着的手上还提着两只鬼灯鱼不松手。朝霞间或的破开云层间隙照下来,旭凤的衣服红得灼人,他有些想偏过身子躲一躲,但又担心把他吵醒,于是就不了了之,把旭凤往上提了提,迈步继续向诡谲莫测的云雾中走去。

料着他肯定没什么正经事儿,润玉摇着头笑了笑,还是站起身来陪他一起去了。天风烈烈,云雾丛生,旭凤拉着润玉的手,两人一起越过天门,潜下了凡间。落地处是绵延的几脉叠翠山岭,中间夹着一座山谷,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缓缓流过一侧,谷中遍布野植,零星的碎小花朵团在野草中间。旭凤拉着润玉趟过一条侧分的小溪来到山脚的几间竹屋前,对着润玉得意地挑起眉毛,“兄长可喜欢?”润玉静静地望着旭凤的眼睛没说话。

万年的岁月足以让润玉看到很多事情,为美人一吻一掷千金的人很多,嘘寒问暖默默倾听的人少,分分合合才是常态,过了就错过了更是常见。如果没有旭凤,他可能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和另一个人相伴万年。原来,他竟然已经和旭凤在一起万年了吗?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喜欢”,旭凤看见润玉笑弯了眉眼,不是温柔或礼貌的微笑,依稀是他们还没长大时的样子。
笑开了一会儿润玉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收不回来,只有反身向溪流边走回去免得再被旭凤看到。
旭凤没有追上来,他放心多了,但走了两步平息了心跳又忍不住往后看看。

后面没有人,他连忙转身左右看了看,只听一阵凤鸣刺破长空,漫天星辉坠落,缭绕成洒落整个山谷的烟火滴落到树上河面,凤凰从夜空中旋转着冲了下来,周身遍布金红炎光,炎光从凤羽上淌落,四散在空中的各式花火中。眼看着凤凰就要掉到河流里,润玉下意识地想要去接住他。地上细小的花朵吐出点点荧光浮在四周,润玉一挥手就粘了一袖子,还有些黏在他脸上或发间。来不及去拍落荧光,化成龙型朝旭凤冲去刚好把旭凤接个满怀。旭凤扑扇翅膀化成了人型坐在润玉尾巴上。

“有一年上元,我许了个愿,祈兄长和乐安康。但天上人间,谁又能帮我实现愿望呢?”旭凤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小朵光火,摸索到润玉胸前原本应该是逆鳞的地方贴了上去。这处原是他兄长润玉被剥掉的那片逆鳞,生生从骨上连着血肉撕下来的。润玉不爱变成原型,他一直好奇兄长胸前那片桃粉色的印记是什么,他后来知道了。龙之逆鳞,触者杀之。被拔掉的角长回来了,其他被撕掉的软鳞也长了回来,但那片逆鳞,再也长不出来了,就像从稚嫩的皮肤上拔角撕鳞的噩梦,再也无法消失。旭凤拿开贴在逆鳞处的手,抚过其他长好的鳞片,

“我想了想,只有我自己可以。”他小时被螃蟹夹了手都能抽抽涕涕半天,润玉却从来没因为伤痛哭过,想来不知是什么样的痛,让他之后都再不曾痛哭过了。倒是他,心痛极了,抱着头夜不能眠,脑海中总不自觉得浮现出一只小龙痛哭着,奄奄一息着,腥红的血肉没有鳞片,头上被拔掉的角流出一往汪汪血漫过脸颊。

逆鳞处的火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血红色的鳞片长在原处。旭凤属火,永远带着温度。润玉看着旭凤抚过他身上鳞片,暖暖的气息透过了皮肉融入了五脏,蒸汽便要从眼中溢出来。他闭眼与旭凤碰了碰头,化成了人型。两人衣袂和发丝一起交缠漂浮在水中,水温度不高,但润玉胸前的逆鳞依旧暖如朝阳,抬首间,润玉帮旭凤撩开了缠绕在他眼上的发丝,旭凤抱着他蹭了蹭,两人就一起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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